“我信上帝,全能的父。”
我这一整个星期都在思考“全能的父”这句话,想要明白它确切的含义。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话题,因为使徒信经把神全部的属性浓缩在“全能的父”这四个字之内。使徒信经的作者让我们知道,只要我们能够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就能够了解神到底是谁。原文“全能的父”由两个词组成,这两个词通常不会被放在一起用。作者这里把它们组合起来使用,使得我们更难理解其含义。“全能的”和“父”完全是在描述不同的领域。希腊文中用来代表父亲的最普遍的词是Abba(发音是阿爸),它是一种非常亲密的称呼,意思是“亲爱的父亲”或“爸爸”。我们现在多用“爸爸”这个称呼。而“全能的”则是从旧约圣经中希伯来文shaddai 翻译而来,例如El Shaddai(发音是伊勒沙代,与某些地区上帝的发音相同。)被翻译为“全能神”。这一个神的名字在创世记第十七章中首次出现。在那段经文中,“全能神”告知亚伯兰(那时他已经99岁),一年以后,他妻子撒莱(她的名字后来被神改为撒拉),将会为他生一个儿子。当时亚伯兰(他的名字后来被神改为亚伯拉 罕,意思是“多国的父”)认为神这个“老蚌生珠”的说法非常荒谬,他甚至在神面前笑了出来。然而,神以祂的名“El Shaddai全能神”赐下这个必然会成就的应许。如果我们直接翻到《圣经》的最后一卷书《启示录》,我们会发现“全能的”这一形容词在那里出现了很多次。《启示录》1章8节是个典型的例子:“主神说: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这样,使徒信经的作者把这两个词放在一起,诠释出了神是谁——一个词形容祂是亲密而个人的,另一个词则谈及祂无限的能力。称祂为“父”,表示这位神与我们有个人的关系,祂关心、看顾我们。称祂为“全能的”,表示祂有能力完成任何要做的事情。祂完全不受限制。
一个来自密西西比的人
我整个星期都在思考神这个概念,想知道“全能神”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该如何跟大家分享。周间,我突然有了个一个新的认知,我父亲对我而言就是一位“全能的父”。我父亲的故事始于密西西比州牛津市郊外的一个农场。他从小在农场长大,会打猎,会捕鱼,对棉花种植技术了若指掌,也懂得照看马匹和牛群。他年少时正值经济大萧条时期,当时密西西比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他学到了辛勤工作的价值,也懂得尽力省下每一分钱的重要性。高中毕业之后,他离开家乡去上大学,之后又去医学院进修了两年。在进修期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他就成为一名军医,被分派到阿拉斯加,认识了做军队护士的母亲。他们在二战结束后结婚,在我父亲从西北大学医学院毕业后,搬到田纳西州的孟菲斯市,我和我哥哥都在那里出生。后来,我父亲和我伯父在阿拉巴马州一起开了一家诊所,所以我们全家就搬去那里定居。这就是我在阿拉巴马长大的原因。我父亲直到1974年逝世之前一直都住在那里。我们把他葬在离我伯父的墓地不远的一处山坡上。
我父亲那一代人,遵循着他们当时特有的一套价值观。他总会穿大衣系领带,对人十分尊重。他认为礼貌是非常重要的,孩子不可以跟父母顶嘴。在这一点上,我父亲可以称得上很传统。我们在家里从来没有为体罚的问题而争辩过,因为完全没有争辩的余地。只要顶嘴或不听话,立刻就会受罚。我到现在还记得有几次我母亲被我们气得要打电话把父亲从诊所叫回家。那时我们兄弟几个就知道我们做得太过份了。我们就央求妈妈说:“不要打电话给爸爸。”不过,妈妈没理会我们的央求。只要父亲回家来教训我们,他是绝对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的。
当然故事不只这些。我父亲在我们家的后院立了一个篮球架,偶尔他也会跟我们一起打球。他会带我们一起到偏远的村庄出诊,沿途会唱一些有趣的歌曲给我们听,像“甜饼歌”,还有一首讲的是在火车轨道上的一头牛。为了让我们在路上中有事可做,他教会我们一种叫“奶牛”的纸牌玩法,其实根本不好玩。我们对密西西比大学橄榄球队的热爱也是源自父亲四十年前常带我们去看他们比赛。他非常重视教育,所以我们都知道自己必须要去上大学。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他经常很晚才从诊所回到家,如果发现我们还在做功课,他便会奖励给我们一个两毛五的硬币。我好像因为这样得过七毛五的奖励。
一个“老派”的父亲
另一方面,他是很“老派”的。现在的父亲们总是试图成为孩子的好朋友、好伙伴。他们希望迁就孩子的程度,与他们成为最好的朋友。我爸如果看到肯定非常不认 同。父母就是父母,孩子就是孩子,双方都谨记自己的身份才能产生最好的效果。我爸不会介入我和朋友的聚会——我也不会介入他的。他认识我的朋友们,他们看 见他时都会打招呼说“雷医生,你好。”有时我爸会过来跟他们聊上几句,但也只是简单地几句而已。我爸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我的父亲。这两者有着天壤之 别。
我十几岁的时候和父亲的关系曾经一度非常糟糕。他不是很理解我,我也没有对他表示应有的感激。我们曾经不止一次争吵过,那时我说出口的话非常不理智。父亲一直毫不含糊地让我明白他的想法。这种紧张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我读大学的时候,当时我开始知道神呼召我,要我投身事奉祂。我那时很年轻、不成熟、性子急、有些自大,而且我完全不像自以为那样地了解我自己。当我告诉爸爸,我要成为传道人的时候,他却回应了几句带着讽刺的玩笑话,在当时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好笑。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发现他其实比我更了解我自己。藉着为人父者特有的智慧,他看出我的属灵生命很肤浅,缺乏成为牧师或传道人所必须有的特质。他没有这样讲过,但他的意思就是如此。他知道除非我的生命有所改变,否则我不可能成功。
我在1972年进神学院学习,在那里,我生平第一次听到“问心无愧”的重要性。当时那个讲员讲到只有向那些我们曾经伤害过的人请求原谅,我们才能无拘无束地阔步向前。听到这里,我知道我必须要跟爸爸好好谈谈。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儿子,这样的谈话必然不会轻松自然。那天晚上的情形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我去书房找他,他正坐在书桌前,忙着完成诊所的档案,看我进来,暂停了手头上的工作。我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通,意思是说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的过错,知道我做过一些曾经伤害过他和妈妈的事,我希望他知道我为这一切的事感到愧疚。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不要紧的,儿子。”就这样而已。我不记得他是否还说了其他的话,我想应该是没有。他那一代的男人不善表达自己的感受。 他没有,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当他说出“不要紧的,儿子”时,我就知道不要紧了,我已经被原谅了。
约书亚 . 泰勒斯
一年之后,我和我的妻子马琳订婚,那时我们刚从大学毕业。六月份的时候我们告知住在阿拉巴马州的父母,我们希望在八月份,也就是六个星期之后在菲尼克斯举行婚礼。当时妈妈很惊讶,爸爸倒是面带笑容。我很高兴他能认识马琳,因为他知道有这样的一位妻子,我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爸爸在我结婚两个多月之后过世了。已经三十年过去了,但我至今仍然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他一向都是那么健康,从发病到去世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我脑海中仍然存留一个场景,就在葬礼之后,我和马琳开车从阿拉巴马回到达拉斯。过了密西西比州界不久,我就开始哭起来。我一边开车一边哭。我告诉马琳一个在我心里从来没和人讲过的秘密,就是我一直以来都渴望有一个儿子,并且要用我父亲的名字来为他起名。我之所以会哭,是因为我父亲没能活着看到这事发生。五年之后,我的长子出生了,我父亲的名字是泰勒斯,我沿用父亲的名字给我的儿子起名叫约书亚?泰勒斯。
父亲去世之后,我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才真正认清他。以前,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在我身边;他总是能够回答我所有的问题;他总是能够解决我所有的困难。他去世之后,这世界对我来说不再是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好像永远不会再那么安全了。我爱他,尊敬他,敬畏他,希望他对我满意。他去世已经三十年多年了,我至今仍然怀念他。他对我来说就是“全能的父”。
在属神的地方
我在这一讲中似乎用了太多时间来谈论我的父亲,尤其是这里只有我妻子马琳认识他。然而,我所讲的都是基于圣经的教导。长久以来,我们知道对孩子而言父母所扮演的就是神的角色。父母不是神,但我们可以从父母身上认识到神的一些属性。当门徒请耶稣教他们祷告时,耶稣让他们要这样来开始祷告:“我们在天上的父。”(所以,你们祷告要这样说: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马太福音6章9节)耶稣用地上的父来比拟天上的父。马太福音7章9-11节说“你们中间谁有儿子求饼,反给他石头呢?求鱼,反给他蛇呢?你们虽然不好,尚且知道拿好东西给儿女,何况你们在天上的父,岂不更把好东西给求他的人吗?”供给自己孩子真正的需要,是一个父亲的喜乐、责任和光荣。父亲会把美好的礼物送给自己的孩子,我的父亲就是这样,我也尝试这样对待我的孩子。可是,我是一个罪人,我的父亲也是罪人;我并不完美,我的父亲也不完美。全天下只有一位完美的父亲,就是我们在天上的父。我们的这位天父不仅有能力完成所有父亲所做的,祂所能做的还远不止于这些。我们来一起思想另一段经文,玛拉基书1章6节,神在这节经文里宣告:“万军之耶和华对你们说:‘儿子尊敬父亲,仆人敬畏主人;我既为父亲,尊敬我的在哪里呢?我既为主人,敬畏我的在哪里呢?’”这是《圣经》中为数不多的几处,在同一节经文中同时提到神是“父”和神是“全能的”。如果我们相信神是“全能的父”,我们便要将尊敬和荣耀归予祂。
让我把这两个概念并列放在一起,我们就能看得更明白:
祂是全能的:祂能做任何祂想要做的事。
祂是我们的父:祂愿意为了我们的好处做到所须的一切事。
祂是全能的:祂能够!
祂是我们的父:祂愿意!
我们称祂为“全能的父”,意味着我们在任何环境中都能信靠祂,因为祂会尽心尽力来看顾我们。在罗马书8章31-32节中,保罗用他精妙的文笔将这个真理表达出来:“既是这样,还有什么说的呢?神若帮助我们,谁能敌挡我们呢?神既不爱惜自己的儿子,为我们众人舍了,岂不也把万物和他一同白白的赐给我们吗?” 32节中“万物”的界限是什么?答案是:没有任何界限。只要是我们真正所需的,无论是什么,我们的天父一定会赐给我们,因为祂是“全能的父”。祂的名字是El Shaddai──全能的神。
这个星期,我读到以赛亚书第40章时,深深地被它结尾处奇妙的应许所折服。我希望你看的时候能够注意,这个让“困乏之人得力”的应许,完全取决于神是谁。以赛亚书40章28-31节:“你岂不曾知道吗?你岂不曾听见吗?永在的神耶和华,创造地极的主,并不疲乏,也不困倦;祂的智慧无法测度。疲乏的,祂赐能力;软弱的,祂加力量。就是少年人也要疲乏困倦;强壮的也必全然跌倒。但那等候耶和华的必从新得力。他们必如鹰展翅上腾;他们奔跑却不困倦,行走却不疲乏。”我很喜欢28节开始的那两个问题“你岂不曾知道吗?”和“你岂不曾听见吗?”。以赛亚在问:“你岂不认识你自己的神吗?”我知道祂是谁:祂是全能的父。这就是我所信靠的那位神。
“无论如何我都得胜!”
当你认识这位全能的父时,你便有力量和勇气去面对最恶劣的生活。曾有一位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男士,他读过我写的《可信靠的神》后,给我发来一封电子邮件,写着:
“我在写这封电邮时,正受第四期肝癌病痛的折磨。三个礼拜以前我被查出罹患肝癌,而且癌细胞已经扩散,手术无法治愈。下个礼拜,我会在宾州的匹兹堡开始接受化疗。我今年四十五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有五个孩子和三个孙子(女)。在此之前,一切都是完美的。不要误会,我没有为自己感到遗憾,正好相反,我相信最坏的事情发生,才会显出最大的神迹。无论如何我都得胜!医生说如果不接受化疗,我还有六个月的生命;如果接受化疗,可能会有两年。家人和朋友的爱如潮水般涌向我,在我们通邮件时,全国各地都有人在为我祷告…神在掌管,所有事情的进展都在神的掌控之中,神不会犯错,而且神要我们得到最大的好处。我知道,因为祂是这么对我说的。——愿你蒙爱,罗斯特
这是一封让我觉得很钦佩,很扎心的邮件。我非常喜爱里面那一句 “无论如何我都得胜!”。只有一个相信“全能的父”的人,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把这两个概念并列放在一起:
“父”的意思是祂是那位关怀我的神。
“全能”的意思是我所需要的一切帮助祂都能够给予。
这星期,在我思想这些内容时,我开始做一些类似这个句子的填空:
如果我真的相信神这位全能的父,我会_________________。想想,你会填什么?
我已经有我的答案了。我会更多地信靠祂,少一些抱怨。我会多展一点笑容,少皱些眉头。我会不再试图自己充当神的角色,而让神真正在我的生命中作主作神。我会 更快地去饶恕,更慢地动怒。我会更敢于承担风险,因为我在祂的爱中得到保障。我会加快脚步去和他人分享基督,少一点担忧别人对我的想法。我会说“愿祢的旨 意成全”(第二次又去祷告说:“我父啊!这杯若不能离开我,必要我喝,就愿你的意旨成全!”——马太福音26章42节),而且我是真心实意这样想,因为我 的天父不是我的敌人。我会更多地祷告,少一点不满。我会为我已经拥有的感恩,因为知道我的天父愿意把我真正所需要的一切赐给我。
你岂不曾知道吗? 你岂不曾听见吗?这是我们的神——全能的父。你要全心信靠祂,阿们。